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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组】Form of love——蜂蜜番茄,短篇HE

※CP:US!Papyrus X UT!Sans 审判组,蜂蜜番茄

※PE后,俩懒骨头捡了个人类的孩子养大的扯淡故事。

※咕喵生贺,我家亲亲小咕喵生日快乐。

 

一、

 

  爱。

  LOVE。

  并不算多么困难的一个单词,再多也不过四个字母,在大街上随便扯个能说话的孩子都能够歪歪扭扭地拼写出来。但跟它看上去的感觉正相反,其中包含的意义想要理解并不是那么容易。

 

  伟大的PAPYRUS说,爱就是能得到的热烈欢呼与热情亲吻,还有对亲爱的朋友倾囊相助。

  华丽的SANS说,爱就是无尽的热情与无间的欢笑,只要能让所有人开心那就是最棒的爱。

 

  Sans睁开朦胧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靠在沙发上闻到房间空气中飘散的烟味儿,猝不及防又打了个喷嚏,将放在肚子上的那本儿套着笑话书封皮的量子物理学震到了地上。

  一定是因为睡觉前看了这种东西,才会在梦里考虑起这种连骨头都累且富含哲学的问题。

 

  伸出两根手指将书拎起来甩到沙发边的桌子上,无意间看到日历上的数字,这才意识到今天是candy说好了要回家的日子。眨巴两下眼眶感叹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张嘴要喊屋子里的另一位主人讨论一下今晚是劳民伤财的做菜还是仅仅伤点财去打包点快餐回来,就见叼着烟的家伙拎着一兜两条街外Grillby’s里的食物回来了。

 

  见sans手里拿着台历,papyrus心领神会地将东西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

 

  “你刚醒?”

 

  “差不多,你怎么不买点东西回来自己做?”

 

  “懒得做,要不我去买你来做?”

 

  “hey,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

 

  本就不是感情容易外漏的人,顶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僵硬骷髅脸就更难分辨了,但彼此都能从里面听出平日里少有的欣喜,混杂司空见惯的日常对话中,沉淀在悠久的时间里。

 

二、

 

  从地下走出,迎接日光的那一瞬间本来没想那么多,反正不久之后也许就要回去,他们对这个重复了无数次的现实都心照不宣,更没怀抱什么可笑的期望,顺其自然跟随在众人的背后走进阳光,等待着下一个不知何时会到来的黑夜。

  最初会住在一起,完全是因为精力旺盛的弟弟们志趣相同并一拍即合,与俩弟弟热火朝天地享受着全新地上生活截然相反,剩下的俩空巢老骨闲的没事蹭在一起偷偷抽根烟喝点小酒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的状态。

  

  倒不是说他们有多消极,俩懒骨头更不会闲的没事自怨自艾相互比惨,只是在一片不知是真实还是虚假之中随遇而安。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倒是不假。凑到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形成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两个人睡得单人床虽然要拥挤不少,翻个身可能都会把睡在外面的那个踹下床,但绝对比一个人睡起来要暖和不少。

  骷髅是不畏冷的,可谁也没规定不允许人家取暖不是?

 

  反正这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关系不知何时就被一起生活的兄弟给发现了,俩看上去天真浪漫毫无忧虑的骨头最大的优点就是天生乐观积极向上,给予祝福欣然接受的同时,淡定地给这段关系彻底下了定义。

 

  爱。

 

三、

 

  很快他俩的破事儿被迅速传得人尽皆知,这不大的小二楼门坎被地下的老朋友们差点踩平。接着俩弟弟以不打扰二骨世界为由挥挥手闪电式的搬走,留下茫然的sans和papyrus黑漆漆的大眼窝瞪着小眼窝,终于意识到了两个理所当然早就该明白的问题。

 

  原来他们的熟人这么多。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在地上安稳过了十年。

 

四、

 

  Frisk高中的毕业典礼结束后,toriel特地在家里办了场小型的party庆祝,不少老朋友也带着礼物接连上门,其中自然包括sans和papyrus。

  要说他们对人类的感情,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不会喜欢。起码,比起那些已经欣喜围上去的众人,勾着不咸不淡笑容站在后面的他俩就显得过于生疏了。

  性格使然倒没人多说什么,这份独特的感情旁边那个懒骨头知道就行。

 

  只是处于相同的室内,无形中那截然相反的温度与胸内腔不存在的脏器一同鼓动起来,不能言明,无从下手,只是突兀地在那彰显着存在感,让人无所适从。

  窗外有鸽子飞过,影子扑棱着在窗边一闪即逝。

 

  Party一直热闹地持续到了大半夜,地毯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烂醉的尸体,总觉得这庆祝毕业的聚会在中途就变成了奇怪的味道。sans从刚刚就一直在打哈欠,叼着半条早就凉掉的薯条昏昏欲睡。  

  Papyrus伸手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又忍不住揉了一圈,在对方一脸不解地抬头看过来时突然笑得无忧无虑。

 

  “回家不?”

 

  “okay。”

 

五、

 

  现在想想,那天如果就那么住在了toriel家里,是不是就会得到截然不同的未来。

  但那也只是想想罢了,reset这种依旧是未解之谜的东西,对于拥有着那份记忆的生命来说,大概绝对不想再碰第二次。

  

  就结果而言,他们在家门口捡了个孩子。

 

  女孩儿,人类,看上去甚至没有一岁,被裹在单薄的被子里哭得嗓子都哑了,快要断了气儿似的抽泣着。

  再怎么是盛夏,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还是太冷了。将小不点抱进屋子里折腾了好一顿酒算是彻底醒了,原本堆积起来的睡意也跑得无影无踪。

  

  他们抱着手臂站在床边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得出的结论无非只有一个。

 

  ——明天一早就送走。

 

  然而安顿下来的孩子在被子里睡得正香,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仿佛连带着心跳声都混杂进了空气中,震动着他们的脑壳。

  

六、

 

  孩子终究还是被留下来了。

  也不是谁直接说出口的要求,反正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养在了那原本显得空旷的房子里。

 

  Sans伸手戳着孩子特有的软乎乎脸颊,笑着说,“还不是因为某个浑身蜂蜜味儿的家伙一脸不愿意。”

 

  然后就被在旁边沙发上吞云吐雾地人反击了回来,“说得好像大半夜特意爬起来好几次去看看这小鬼怎么样的骨头不是你似的,亲爱的,产后焦虑吗?”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当天晚上就被勒令睡沙发的papyrus一脸生无可恋,这一排斥行为还被给予了极高的大义。

 

  抽烟的家伙别接近小孩子。

 

七、

  

  养孩子不是件容易事儿。

  将这小鬼头留下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无限的操劳,放在平日里单是想想就让人骨头疼,好在两根儿骨头都不是毫无经验,毕竟各自都一手拉扯大了自家兄弟,照顾孩子还不成问题。

  纠结的问题出在了名字上。

 

  用undyne的话来讲,组成这俩骨头的东西大概不是灵魂和魔法,而是冷笑话和懒癌。难得正经一次,外面都要下正义之枪。

  这话没错,根本没有当爹自觉的sans和papyrus像是在盛夏连骨头都融化了一样靠在沙发上翻着手头书找名字。

 

  Sans斜眼往papyrus那看了两眼,抬腿蹬了他的后背一脚。“你如果不想那孩子以后嫌弃你取的名字,最好把笑话书放下。”

  

  被差点从沙发上踹下去的papyrus把屁股又不客气地往后挪了挪,撇着颚骨据理力争,“先把量子力学放下再说我,你是打算叫她凝聚态物质不成?”

 

  连一个假定都还没提出,他俩倒是先互不相让地针锋相对起来,甚至从懒惰成性一路指向了屋子里谁丢的袜子摞得更高。

  这场毫无意义甚至可以称之为夫夫情趣的争吵在孩子的嚎啕大哭声中立刻终结,两本跟取名挨不上半点关系的书也被随手丢到沙发的夹缝里好些日子没能找到。

 

八、

 

  折腾了那么久,孩子的名字最后几乎算是被草率地定了下来。

 

  Candy。

  

  念着简单上口,意味清纯甜蜜。

  他们没觉得不好,俩不知道能活多久且生活得异常将就的懒骨头自然不指望着需要这孩子未来给他们养老送终。只要她能如愿平静成长,过上简单却甜美的生活就已足够。

  不算成形的祝福,融在再简单不过的五个字母里。

 

九、

 

  养孩子这事儿他们从没想要瞒着谁。

  一是充满精力的俩弟弟隔三差五就往这边跑,生怕屋子里剩下的懒骨头将这堆成地下垃圾场,根本就瞒不住。

  二是再怎么带过弟弟,这人类的孩子必然没有monster结实,怎么养大还要借助其他人的帮助,主要是toriel。

 

  然后这冷清的房子就彻底热闹了起来,本来被孩子的夜哭折磨了半个多月就差眼眶边没出一圈黑眼圈的sans和papyrus头靠头脚靠脚在沙发上睡得昏天地暗,精力旺盛的弟弟们抱着孩子满屋狂奔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那几乎企及二层天花板的丢高高游戏被偶然上门做客的toriel厉声喝止,心惊胆战地同时把睡得不省人事地俩骨头揪起来开始训话,从室内环境到吃穿住行一样不漏毫不退让,原本温和的妇人在照顾孩子上可从不含糊,头顶高高竖起了恶魔的羊角。

  睡眼朦胧的sans无语地低头看着被塞进自己怀里的孩子,小candy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口水淌了半个下巴。同样被强行反省的papyrus则是无辜地挠着胯骨,顺便瞥眼向身后作四十五度望天无辜状的俩弟弟。

  什么叫躺着也中枪?

 

十、

 

  自从有了toriel的协助,新手爹们似乎迎来了圣光普照,起码这伙食就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Toriel作为教师的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主妇,拿手料理的食材原料虽然有待商榷,但毕竟养大了个frisk,适合人类的食物做得相当美味。

  自从知道了小candy的存在,她隔一天就会做些方便刚断奶的孩子吃的食物。

 

  每次当爹的都要偷偷抢着吃。

 

  好在toriel做的东西都要配合她的种族身型大小,分量足够,不然伙食营养虽然改善了却反而还要闹个饿肚子。

 

  Papyrus:“哪有你这样跟孩子抢东西吃的?”

 

  Sans:“伙计把你的勺子放下再说话。”

 

十一、

 

  其实toriel不是没有提过,你俩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把孩子放在她那边养。

  Papyrus咬着半根烟屁股安静听完这话,给了“我跟他商量商量”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

  于情于理这都是个相当合理的提议,曾经的经历让丧子之痛深刻地刻印在妇人心中,只会让她更加疼惜且喜爱孩子,怎么看toriel都能比他们更好的照顾小candy。

  或许这是个好选择,反正他跟sans都更安于现状不愿多操劳的骨。

 

  只是这个犹豫在他回到家里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就被打消。

  

  Sans抱着小candy靠在沙发上,垂着脑袋睡得一下下点着头。原本堆满了笑话书和杂物的桌子上放着剩了半瓶的牛奶和给孩子用的小手帕。

  虽然脸上明显还染着日日夜夜被折腾后残留下的疲倦,但看着他跟孩子窝在沙发一角,任由夕阳的光芒将他们的轮廓刮起一层毛茸茸的毛边儿,温柔得比蜂蜜还甜。

  一大一小安稳的呼吸填满了空旷的房间,papyrus丢掉咬瘪的半支烟头,将团在沙发另一边的毯子盖在了他们身上。

 

十二、

 

  孩子的成长总是迅速的。

  在动不动就要被夜哭折磨醒的日子过去后,总算能闲下来喘口气的两根骨头回归了一觉到天亮的懒散生活。

  平日里逗弄着小不点儿咿呀学语蹒跚学步,轮替着考虑在toriel不来的日子做什么来打发晚饭的日子毫无波澜,无形中却有肉眼见不到的东西慢慢填充了这个房子。

 

  无法用单独的词汇来总括那到底是什么存在,或许思考了也没能得出结论,起码sans并不觉得弟弟们口中的“love”是否真正存在于他跟那个万年老烟枪之间,在莫名其妙多出了个捡来的小鬼后大概也不会那么容易改变。

  Love真是个复杂的代名词。

 

十三、

 

  Candy是什么时候学会说话的,俩当爹的根本就没记住,甚至忘记了说出口的第一句是什么。

  倒是在toriel因为学校事情繁忙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前来探望被软乎乎地唤了一声后,激动开心得抱着那小脸狠狠地亲了一通。

 

  虽说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小家伙倒是将sans和papyrus的随性继承了十成十,这一点从称呼上就能看出来。

  Sans倒是对candy直呼自己大名没有任何意见,papyrus却将小家伙抱到腿上耐心教导对方该叫自己什么。

  当然,也没持续多久,就两句话。

 

  “叫dad。”

  

  “pa……”

 

  “umm~papa也没问题。”

 

  “papyrus!”

 

  “……”

 

  “pffffff”

 

  Papyrus无语地歪头看向在旁边因为这父子俩的对话笑得前仰后合的sans,突然怀疑这没长多大的小鬼头是不是故意的,或者说……将sans那点恶劣的小性格也继承过去了?

  某个坏点子在脑内灵光一闪,papyrus抱着孩子凑到还在笑的sans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sans的脑门儿,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come on dear,call him mam~”

  

  “mam?”

 

  “pfff——hahahahah,good girl!”

 

  象征着重力操控的亮蓝色环绕上了那根手指头。

  朝着不该弯曲的相反方向用力扭去——

 

  有人听见那间小二楼里传出的惨叫了吗?

 

  Nobody~

 

  之后没多久,就因为papyru身上日常带着些许淡淡的烟草味被敏感的孩子嫌弃了,于是称呼从“papyrus”降级到了“烟屁股”被sans幸灾乐祸地嘲讽了一段日子,这都是后话了。

 

十五、

 

  Candy开始上学后,sans和papyrus连白天都清闲了下来。

  看着他俩日常在屋里咸鱼一般晃悠,前来做客顺便送来新开发出来玩具的alphys产生了“你俩都不担心吗?”的疑问。

  当爹的两位相互对望了一眼,满脸茫然。

 

  “担心什么?”

 

  “安全啊,学习啊,会不会被……欺负之类的?”

 

  Sans眨巴了着眼睛“heh”笑了一声,又将老旧的笑话书盖回了自己脸上挺尸去了,而今天轮班到他不情不愿在厨房里做饭的papyrus则是连个反应都没有。

  最开始alphys以为他们是懒得考虑这些,等发生了再说,后来却发现,她考虑这些确实太过庸人自扰。

 

  先不说学校里有toriel帮忙照看着,安全上绝对不成问题。

  不算大的candy平日在家里可以跟sans凑到一块儿津津有味地看同一本量子力学,很难说她在学习上产生困难。

  至于会不会被欺负……看这俩爹没事去附近的小酒馆几句话就可以跟满场人混个熟络打成一片的性格,从小就表现得像个小大人儿似的candy能有什么好担心的。

 

十六、

 

  不过意料之外还是会发生的。

  某天candy回来得有点晚,就在sans犹豫着要不要出门去找人的时候,小姑娘才背着她沾满灰尘的小书包回来了。

  不仅是书包弄得有些脏,全家就属她的衣服洗得最干净,结果现在全是泥巴。早晨sans给她梳得马尾辫也扯乱一团,嫩嘟嘟的小脸蹭破了一层皮,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孩子们闹着玩弄出来的。

 

  “怎么了?”

 

  sans茫然的看着她,在脑中考虑着有谁能跟自家女儿打起来的时候,从楼上下来的papyrus一脸凝重。

 

  “打架了,我赢了!”

 

  跟小时候日日夜哭嚎个没完成正反比,长大后的candy根本就没哭过,甚至是现在,都骄傲地仰着小脑袋。

 

  “okay,你最厉害了,不过为什么?”

 

  偶尔undyne也会带着她跟PAPYRUS到处疯闹,甚至教导她两招以防被欺负,但她绝对不是会主动去招惹别人的类型。

 

  问道这里,candy的小脸上淤积起一片阴影,“他们嘲笑我,说我没有亲生父母,是路边捡来的,说你们是吃人的怪物,说我是小怪物。”

 

  一句话让两个骨头微怔,能言善辩的嘴吧唧几下甚至吐不出一个音。这事他们没打算瞒着她,可毕竟candy还太小,本想过一阵子再说,却不成想会以这种恶劣的方式摊出来。

  然而还没等他俩尴尬完,candy语气铿锵地继续着:

 

  “他们是傻子吗?我没有亲生父母怎么了?谁又是怪物,我要是能吃人绝对先把他们吃了,还会留到现在?哼!”

 

  “……等等等等,dear,你……知道?”总算消化了这话语里面的内容,papyrus连忙开口,结果这次看傻子的眼神对向了他,看得papyrus一阵尴尬。

 

  “我没记错你们应该都是雄的?还是说烟屁股你是雌的!?而且你跟sans两个骨头要怎么折腾出我这个人类来?难不成是alphys阿姨说的物种突变?”

 

  顶着灰扑扑的脸盯向papyrus,甚至反而认为他觉得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才奇怪。小孩子的世界黑白分明,她有自己最正确的理解,并欣然接受。

  总算反应过来没受到鄙夷波及的sans一个没忍住笑出声,伸出手按在那颗小小的脑袋上,将头发揉的更乱。

 

  “不愧是我女儿,说的没错。”

 

  “那是当然的~”

 

  被夸了稍微有些害羞,但还是沉默了一瞬后骄傲地仰起小脑袋,“dad,我有你们在就很幸福。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眼里,你们有那么那么好!”

 

十七、

 

  初中直到高中这段时间,candy都在学校广播宣传社团活跃着,成天忙得团团转,活像提前上了班,还是压榨员工的那种。

  偶尔为了准备特殊活动前发表的稿子连夜熬着不睡觉,活生生熬成了一只小熊猫。

  两位早就不知提前多少年过上老年生活的爹本不打算过多干涉她的决定,这次也不得不考虑要不要说点什么。

 

  眼见那天又夜都深了她房间的灯比白天的太阳还亮,sans模模糊糊地打着哈欠抓了抓脑壳,还是决定去多句嘴。

  结果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推门进去就看到candy趴在堆成山的稿子中睡得酣然。

  这是要干什么,又不是竞选国家首领,至于么?

 

  本打算将她叫醒赶到床上去睡觉,却在低头看到那堆草稿上的内容后陷入沉默。

 

  ——人类与怪物和平相处的必然性及未来走向。

 

十八、

 

  转眼,那个连话都还说不全的孩子已经要上大学了。

  从小就极其优秀的candy自然不会局限于他们生活的小城市,远处还有更广阔的未来在等待她。

 

  亭亭玉立的少女拖着行李站在巴士站口等着去机场的车,同时不忘歪头唠叨着来送行的sans和papyrus。家里要好好打扫,吃饭要营养搭配均衡,快餐店能少去就少去,别老窝在家里没事出去逛逛……

  本身这一家三口站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就很诡异,连送行时的嘱咐都是反着来的。

  但这一家子的淡定如出一辙,外人疑惑的眼光和嘲弄的话语对他们来讲不痛不痒,说多了甚至可以送上一对儿令人发毛的笑脸骷髅和少女的反嘲讽。

 

  “关你屁事?”

 

  Candy冲着他俩挥挥手,拎着行李上了车。他们目送着那辆毫无特色的巴士慢慢远去,最后融入城市的大背景再也找不到。

  怕麻烦的他们彻底回归了两根懒骨头的清闲生活,却反而少了什么一样不自在起来,第一天晚上坐在餐桌前无语地大眼瞪小眼半天,突然恍若隔世。

 

  Papyrus突然想抽一根烟,在兜里翻找了半天没找到一根,这才想到candy叉着腰明令禁止他不准在屋子里嗜烟成瘾,所有烟都被无情没收。

  唯一留下的烟盒算是最后的安慰,然而里面的内芯都换成了巧克力棒。

 

  于是他抽出一根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嚼,淡淡地甜味儿里泛着点点苦涩。

 

  Sans撑着下巴看着他,一如初次见面时悠闲淡然,但papyrus却在那漆黑的眼眶中看到的不是一滩死水,而是燃着生机的纯白色眼仁中闪动着同样可以命名为不舍的感情。

 

  “hey,伙计,这么多愁善感,更年期到了?”

 

  Papyrus咂了下舌头,把咬了半根的巧克力棒塞进了对方嘴里。

 

十九、

 

  时隔几年candy再次回来的时候倒是没空手,直接带了个人回来。

  看着自家女儿一脸幸福笑容地挽着那英俊青年的手臂,不仅俩骨头有些愣,对方看着他们也在愣。

  不过不愧是candy带回来的人,青年很快反应过来并有礼貌的打了招呼,举手投足措辞言情都流露出良好教养。

 

  他们在门口互瞪了半天,papyrus也不知道突然哪根筋搭错满面笑容地将人家小伙子拉进屋子里,哥俩好一样说着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

  先不说这本身就是自己家,他到底还想往哪归去,就他那烂到不行的酒量,sans真怀疑他会不会两杯下肚就钻进被自家兄弟加高过的水池下面去了。

 

  只是战况要比想象中好了太多,因为对方酒量也明显不咋样,一骨头一人喝到大舌头,隔着桌子从地底一路吹到天上,时不时蹦出来一句冷笑话连sans听了都觉得骨头冷。

  Candy一点儿都不担心,任由她的老爹跟男朋友吹出的火车冲入银河系,慢慢地跟sans讲着这些年她都见过哪些人,做过哪些事。

 

  Sans对candy就没有担心过,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能听到她种种成就,名为自豪的感情油然而生。

  

  “sans。”

 

  “恩?”

 

  “我大概会跟他结婚。”

 

  “okay,你的选择我们向来不会干涉,不后悔就好。”

 

  不后悔。

  Sans眯着眼眶仔细咀嚼着自己说出口的三个字,过于遥远的记忆宛若加速倒退的录像带,让他怀疑起眼前的真实。

  他是否处于现实之中呢?而无数次做出的抉择,与那挂着相同代号人类的所作所为,又是否真的附和这三个字。

 

  他想不出太理想的答案。

  直到candy伸出手拥抱住他小巧的骨架后,才终于找回了真实感,在同时,也听到了几乎趴在饭桌上的papyrus口齿不清地最后一句叮嘱。

 

  “小鬼,你要是照顾不好她我绝对让你来场失重的旅行。”

 

  Sans合上眼窝回抱着已经不再是孩子的candy,清楚的感觉到那多少年前填充了这个屋子的物质,这次拥进了他空洞的胸腔。

  温暖,充实,透着点点酸涩。

 

二十、

 

  几年后,candy结婚了。

  穿着纯白的婚纱笑颜如花,宛若孩提时代那般,sans伸手拍了拍坐在椅子上新娘的肩膀,道,“你要幸福。”

 

  又过了几年,candy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突然之间从爹升级到了爷爷,papyrus用那生疏却并不僵硬的姿势抱过刚出生的小孩子,憋出一句,“跟你真像。”

 

  Sans在后面偷笑这次却没拆穿他,刚出生的小鬼皮肤皱得像只猴子,你到底从哪看出来像她了?

 

  一家子其乐融融,来祝福的同伴很快就塞满了病房。

  有曾经的怪物老朋友,也有candy自己结识的人类好友,好不热闹。

  看着这幅光景,谁能想到在早些年,人类与怪物还分隔于上下,存在着无尽的猜忌与隔阂呢?

 

  默默在后方看着这一切的sans突然被拍了肩膀,就像最初在空空如也的地下见到对方一样,papyrus单手插在衣兜里,安静地站在他身侧,一同眺望着眼前别样的景色。

 

  “伙计,东方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下无不散之宴席’?”sans突然开口。

 

  “ummm,确实有这么一句?”

 

  “candy总有一天会离开,比我们要早太多。”

 

  “……恩,我知道。”

 

  “无论那孩子怎么想,她死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呆在她身边。”

 

  说出近乎无情的话语,但sans看过去的眼神却无比平和温柔。

  无需过多理解,本就相似的他们,大概在很久之前就一直在考虑并担忧着相同的事情。

 

  莫名地遇到了对方,莫名地走到了一起,莫名地开始了生活,莫名地养起了孩子……

  也许只是心血来潮,但那个时候他们大概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可以将他们理所当然牵连在一起的理由,不然就不知该如何明目张胆地站在同一个地方。

 

  只是他们似乎还是小看了那名为love的东西,哪怕从未考虑清楚它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却并不影响那独特的玩意发挥奇妙的作用,无形中改变着周围的一切。

 

  比起房子他们更愿意将那里称之为家。

  比起同居人他们更愿意称彼此为家人。

 

  要说这世间love可以有无数种形态,那么降驻于他们之间的大概是最特殊的一类。

 

  Papyrus悄悄地握住了sans的一只手,得到了相同力度的回应。

 

  Love is a miracle。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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